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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梓銘做了夢,他夢見那個玩弄他初戀的女人—紫嫣哭著求他回到她身邊,他大笑著嘲笑她,他身後站著一群.交往過的女人。紫嫣突然開始冷笑,付梓銘詫異地回頭,發現他身後的女人都被別的男人摟在懷裏。

付梓銘最近發現自己身體有了變化,五官的感覺變得更加敏銳。餘婆婆欣慰地看著他說:“少主原本自幼是練武功的,只是少主自己忘了,現在少主身體的記憶正在恢覆。”

付梓銘也不是只顧吃喝玩樂一無是處的人,好歹也受了幾年義務教育,考上一所不怎麽出色的大學。實在閑著沒事幹,就讓流煙找來幾本書看。一看玄天宮就是百廢待興,書都是破破爛爛的。付梓銘隨手翻了一遍,小說絕對是人類文學史上最偉大的創新,在沒有小說的時代付梓銘欲哭無淚,全都是畫著穴道和招式的武功秘籍。而且書裏的人物都畫得簡陋無比,這讓藝術科班出身的付梓銘無法忍受。

付梓銘雖然平時吊兒郎當的,卻從小就懂得打拼。孤兒院資金有限,只供得起一小部分孩子上學,要拿到名額,就必須拿出成績。付梓銘在美術方面極有天分,就因文化課成績太低沒考上理想的大學。穿越之前他是美院大四的學生,正準備考美術研究生,現在穿越到別的世界,正閑的發慌,不如就抓緊時間備考。

付梓銘最擅長的是速寫,對水墨畫一竅不通,用不好毛筆,幹脆從廚房抓了只雞,把雞毛全耗下來當羽毛筆用。

“流煙,站著別動。”付梓銘吩咐。

流煙乖乖站在原地,付梓銘用羽毛沾著墨水,不出一會兒就在紙上繪出一個人的大概。

付梓銘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他捕捉事物特點的能力和筆繪的靈巧在剛入學的時候著實讓教他的老師驚艷了一把,就因為他專業課每年都是第一,就算他在外面惹了不少風言風語,學校也不舍得開除他,還免了四年學費。

剛開始,付梓銘拉著流煙給玄天宮裏每個人畫像,沒幾天四十多個人就畫全了,別看玄天教占地面積挺大,人少的可憐,按以往餘婆婆對當年光明神壇一戰描述的慘烈與血腥程度,當年玄天教怎麽著也算是人丁興旺。現在付梓銘深切體會到什麽叫落地的鳳凰不如雞。沒辦法,付梓銘把陣地轉移到山下的小鎮,引起了不小的騷動,被聞訊趕來的葵夕帶回了青樓。

“付公子好雅致,一大早就不讓人清靜。”葵夕依然媚若無骨地靠在床上,付梓銘堅信,這家夥沒了床是活不了的。

流煙對葵夕懷著明顯的敵意,身體比平時還要冷,當然,這時候的付梓銘還不知道這就叫殺氣。

“我就想免費給大家畫像,沒想到她們都不領情。”付梓銘一臉無辜地說。

“付公子為何專挑女子的浴室。”

“這是人體藝術。”付梓銘臉部紅心不跳地說,想當年他的第一志願是清華美術學院,因為那裏裸模素質最高!

站在葵夕身後的芙娘和蓉娘兩姐妹用袖子遮著小嘴,偷笑著。

嫆娘道:“付公子喜新厭舊,只喜歡那些閑養的鹖,女婢才陪了幾夜就不願再看奴婢了。”

流煙身上的寒意更重,冷冷地說:“我家少主,你們管得?”

葵夕饒有興趣地看著流煙:“你是誰,梓銘和我在床上總有很多話說,可從來沒提過你。”見流煙沒反應,葵夕接著說:“要成為玄天教教主夫人,教中的事我當然得盯著點。”

流煙冷哼一聲:“玄天教歷任教主還沒哪個娶死人的。”

流煙話音剛落,付梓銘小腦馬上條件反射地蹦到一邊,擡起桌子擋在胸前。

只見流煙周身寒氣暴漲,提手向葵夕攻去。速度極快,付梓銘憑著多年速寫的眼力,只能看個大概。流煙手上的寒氣最盛,手心裏結著薄薄的冰膜。

葵夕眼裏亮光一閃:“寒冰掌!玄天教還真是收藏了不少秘籍。”

葵夕也沒打算手下留情,手裏變出幾根細長的銀針,射向流煙。銀針被流煙悉數閃過,紮在墻上,針周圍的實木都被溶解。

針上淬了劇毒,付梓銘一驚,這倆人怎麽就動上真格的了。拳腳無眼,要是沖過去拉架,被誤傷了多不劃算。付梓銘使出給裸體模特做雕塑的勁兒把桌子扔向倆人,總算是把纏鬥在一起的兩人隔開一下。

“大家都是文明人,要拒絕暴力反對暴力。”付梓銘拽過一把椅子,把葵夕按到椅子上,又把流煙拉倒自己身邊:“流煙同學,碧粼山莊有恩於我們,不能隨便對人家動粗,還有葵夕同學,流煙是我最好的小弟,挑撥離間也是不好的行為。”

葵夕仍然是一臉滿不在乎的媚笑,流煙也是面無表情,好像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付梓銘一個頭兩個大,他十分想念家鄉的妞兒,美貌與智商成負比,不用像現在這樣費腦筋猜測。

晚上,激情過後,付梓銘摟著葵夕躺在床上。付梓銘很難把這個會媚著身子纏在他身上,在他身下婉轉承歡的人和白天的兇殘模樣聯系在一起。但他又深深知道葵夕是碧粼山莊的莊主,這樣的人,手上怎可能沒沾過鮮血?流煙呢?看起來那麽純凈的孩子又是怎樣的背景?他跟這個世界真的不合適。

“想什麽呢?”曼在付梓銘懷中,像蛇一樣的身體動了動,問道。

“今天我要早些走,流煙那傻孩子一定還在外面等我。”付梓銘說,他選擇了跟葵夕享樂,流煙選擇了站在山莊外一直等著他。

“在我的床上,哪能想走就走。”葵夕吟笑著彎起眼睛,含住付梓銘的下嘴唇,吮吸著。他很懂得如何挑起男人的情.欲,讓對方離不開他。

付梓銘伸出舌頭與他糾纏在一起,但只幾下,就收了口:“天涼了,我不能讓他凍著。”

說著,付梓銘拿起衣服跳下床,這還是他第一次在碧粼山莊沒呆到天亮。外面才三更,黑漆漆的,月亮只有熹微的光。

剛出了山莊,就看見流煙正站在山莊外等著。水藍色的衣服罩在纖細的身材上更顯單薄,一想到是這樣一個孩子在保護自己,付梓銘狠狠罵了自己一句:“窩囊廢。”

流煙還以為付梓銘會一直呆到天亮,看見付梓銘半夜三更從山莊裏跑出來,吃了一驚。

“走吧。”付梓銘小跑到流煙身邊說,絲毫沒註意到自己邊走邊系腰帶的動作有多猥瑣。

流煙恩了一聲,兩人一起並肩走著。

銀白色的月光只窸窸窣窣灑下一點,根本看不清路,再加上西山出色的植被保護,付梓銘一路可謂是跌跌撞撞,被樹枝劃了好幾處口子。流煙倒是走的自然,水藍的靴子走路無聲無息,頗有一番世外高人的味道。

觀察到付梓銘在夜裏走路辛苦,流煙伸出手,牽住付梓銘的手。流煙的手很小,很涼,引領著付梓銘走路卻很可靠。

兩人走著走著,付梓銘忽然撲哧笑出來:“你們確定那什麽聖壇沒搞錯?哪有我這麽落魄的少主,走夜路都費勁。”

流煙的臉側到一邊,看不清表情:“聖壇不會犯錯…就算聖壇錯了…我也不會錯…少主真的什麽都不記得…”

付梓銘突然有種負罪感,突然穿越到一個未知的世界,一群人對他畢恭畢敬叫他少主,缺錢了他找流煙,想揍人了他找流煙,不管什麽事都可以找流煙解決,但是,流煙到底是誰?為什麽要找他?靈童到底是什麽?他什麽都不知道,也沒努力去了解,在他心裏,他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他來說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是不真實的,如果有一天回了原來的世界,這裏只是個虛幻的夢罷了,誰又會想要了解夢中的人?

付梓銘正想著,身旁的流煙淡淡地開口問:“少主,您與碧粼莊主來往密切,只是為了利用他喚醒自己的武功吧?”

付梓銘知道自己如果回答“是”,流煙會高興,但那雙期待的眼睛卻讓他撒不了謊,只能坦白地說:“不是。”

親耳聽到了答案,期待的眼睛慢慢低下去,淡漠地如同淘盡了顏色的白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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